上一篇冯会计写了《打柴取暖》，严冬住在野外砍梧桐树、沙枣树非常辛苦，写的是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的经历，后来弄不到干枯的梧桐木等取暖的柴火，只能烧煤了。正好农二师塔什店煤矿产煤也多
了，加上医院有了汽车，所以烧煤也有了可能。烧煤必须要有引火柴，那时我们的经验是野麻非常好。到初冬，我们到离医院很远的地方去砍干枯了的野麻即罗布麻，为烧煤做准备。
为了砍到很多的野麻，以便能供病区十几个炉子一冬天引火烧煤，到离医院几十里的荒野，那里有成片成片的野麻。头天，我们安排好值班人员，（女医生留下值班，我是男医生，差不多每年都去）并与赶牛车的老耿说好：明天我们科去打野麻。第二天一早，医生抓紧查完旁，开好医嘱，留下值班的医生护士，就拿上砍土曼（一种劳动工具）、干粮、水，七、八个人坐上牛车就上路了。老耿手拿鞭子，吆喝着牲口，牛车先在公路上走，然后深入沒路的荒野，很远处是连绵起伏的沙丘，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，有时可看到成群的野生马鹿，它们抬头向我们张望，如不惊动它们，则停留不跑走，如追赶或发出较大的声音，它们则快速逃离到远处，消失在茫茫的荒野中。
大约走了2-3个小时，见到一大片野麻，就下车用砍土曼不停地砍起来。虽然天气已冷，但是一会儿就出汗了，脱掉棉衣继续干。每个人砍一片野麻，之间有一段距离，没有说话的机会，大家闷声不响地砍。砍土曼砍在野麻根部，会扬起灰土，我们顾不得做些了。
中午时分，我们在空地上，点燃一堆野麻及干红柳枝，一是休息、取暖，一是将带来的玉米窝窝头放在火堆旁烤，烤热了，拿起来拍去灰土，就点咸菜吃，再喝点水。吃过中午饭，继续砍野麻，一直砍到下午三点左右，将砍倒的野麻收集起来，往牛车上装。为装得多且在颠簸的路上不使野麻滑下来，必须有很好的装车技术，这方面老耿很有经验。刚堆上牛车的野麻，枝干之间的空隙大，如不压密实，一牛车装不了多少，我们往牛车上堆野麻，老耿就用粗麻绳勒紧，直到装得高高的一大车了，老耿在车尾的野麻中使劲插入一根木棍，将粗麻绳绕在木棍上，再用一根木棍将麻绳一圈又一圈绞在前一根木棍上，就这样野麻便紧紧的固定在牛车上。七、八个人爬到野麻堆顶上，抓住麻绳，以防滑下来。
老耿挥着鞭子，赶着牛车回家。我们坐在野麻堆的顶上，与上午出来时一样，一边走，一边海阔天空、天南地北地聊着大家感兴趣的事，也不感到疲劳了。尽管满头满身的灰土，但是大家都很开心。傍晚时分才到医院。在病房旁的煤堆边上，将野麻卸下，啊！卸下的野麻失去了捆绑的绳子，松开了，似小山一样高，足够一个科室l0多个炉子，一个冬季引火用了。
叶医生 2013-4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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